【柳岸】花椒树的记忆_1

摘要：每当看到家中那五盆花椒树，总会想起父亲来。 一　　 我家有很别致的风景树，似乎很多人家并不偏爱，唯独我父亲情有独钟，父亲走了，那些花椒树成了一种抹不掉的纪念，也引来周围邻居的关注。好像父亲已经化作了花椒树，时时伴着我们。　　 连日来的几场大雨，将楼下那五盆花椒树的叶子洗刷得干干净净，花椒树绿地透黄的叶子与这秋日的金黄树叶形成对比，在这秋冬交替的苍白日子里，花椒树的叶子和暗红色的果实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画卷，暖着我的心，也引得小区内的人都驻足观看。看着这些花椒树，有关于花椒树的记忆总是被激活，总会想起已经去世的父亲。　　 盆栽花椒树已有十六年了，是父亲生前亲自种下的，前后搬了三次家，从平房拆迁到搬进新买的楼房，家中很多旧家具、缝纫机、自行车、部分盆花都因搬迁而不得不送人或者丢弃，可唯独父亲种下的这些花椒树，母亲一直舍不得送人。每次搬家，无论如何，都会想尽办法将花椒树先搬到新家，似乎什么家什都没有花椒树珍贵。我知道这是母亲对父亲深深的怀念，是感情的寄托。用母亲的话说：“这就是一个念想，看着那些花椒树，我就感觉你父亲在天上看着我们。”而每当我轻抚着花椒树的嫩叶，也好似与父亲在对话。　　 曾记得，由于花椒树在寒冷的新疆不适合放在室外，如果寒冷处，来年挂果率极低，因此，父亲当年就将它们栽种在花盆里，春天，我们将花椒树搬到室外，初春温暖的阳光照射着花椒树，沉睡了一冬天的花椒树开始吐绿，嫩嫩的小芽慢慢地抽了出来，几场春雨过后，嫩黄色的叶子慢慢变成了深绿色。父亲没有事总是坐在花椒树的身边，似乎要从中发现什么。　　 春夏交替之时，树枝上开始长出了许多浅黄色的小花，一簇一簇地聚集着，那时花椒初期的花朵，若不仔细看，以为那不是花呢，大概10天左右，浅黄色的小花脱落，果实慢慢长出来，初长出来的果实比小米粒还小，随着日光的照射慢慢变成深绿色，渐渐地长成红豆那么大。我问过父亲，这样也算是景色？他笑了笑，说，当年把你们养大，看着你们成长，还没有花椒树挂花那样让人放心。父亲的心思在我们身上，看到草木一类的东西就喜欢联系我们的身世和成人的过程。　　 酷热的夏季，毒辣辣的太阳像一个灼热的大火球，院中其他花草都耷拉着脑袋，唯独那几盆花椒树依然精神饱满地抬着头，我想父亲如此终爱这花椒树，也是喜欢它这种不畏严寒酷暑，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吧！　　 我们像呵护孩子一样，照料着花椒树，每隔两三天，都会从楼下提着水筒为它们浇水，父亲将发了酵的羊粪碾成粉末状为它们施肥，花椒树上有哪片叶子黄了，父亲都会精心用剪刀将它们轻轻剪去，他说，一片黄叶也会感染那些绿叶，要给花椒树一点向上的生长力量。他的仔细，就仿佛为自己的孩子理顺凌乱的头发，微风中花椒树的叶子轻轻拍打着父亲的衣襟，就像孩子舍不得父亲离去。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树上的果实成熟了，颜色变成了暗红色，掩映在葱绿的叶子中间，眨着眼，美极了，几个、十几个，甚至更多的花椒长在一起，远远望去，就像树上开满了红色的花朵一般，特别美。采摘花椒是我们很开心的事情，虽然花椒树有很多细小的刺，但是依然阻挡不了我们摘花椒的热情，那是丰收的喜悦，那也是幸福平淡的生活里的激动。我们把摘下来的花椒小心翼翼放在纸盒里晾晒几天后，暗红色的椒豆就分成了两瓣，就像微微张开的红润嘴唇，里面有一个黑的发亮的圆籽。　　 　　 二　　 父亲说：“花椒树就是个宝树，不仅耐寒，而且全身都是宝，它结的花椒是做五香粉的重要原料，我们新疆特色沙湾大盘鸡离不开的调料之一就是花椒，由于有了花椒，才使大盘鸡的味道更加鲜美。我们喜欢吃的椒麻鸡也离不开花椒纯正香味的渍染。　　 花椒叶也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父亲经常会摘一些，让母亲蒸花卷或是烙饼子的时候放一些，母亲浇上清油、撒一些细盐，将花椒叶碾碎卷进去，花卷、饼子还未出锅，那清香四溢的淡淡香味已弥漫整个屋子，我们坐在桌子旁等着出锅，出锅的花卷、饼子吃得我们肚子胀胀的，嘴还是不想停不下来。　　 父亲生前不仅对人热情，还特别喜欢钻研一些有关农业、汽车等方面的技术，父亲说，中药里花椒与别的药配在一起，可以治风湿性关节炎、关节疼痛等病，因此，闲暇之余，父亲将花椒、甘草、白芷、地龙、红枣、冰糖，还有一些我叫不上来的草药，按比例用高度白酒配制成药酒，摆满了桌子。街坊邻里，无论是老人膝盖不舒服，或者是小孩子不小心扭伤脚，父亲都会将药酒分一些给邻居。记得那年，邻居王爷爷已75岁了，经常喊着膝盖不舒服，父亲就将药酒送去，亲自用手蘸着药酒为王爷爷擦拭，缓解了王爷爷的疼痛。　　 狗蛋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发小，天生好动、顽皮的他总是经常带着一身伤回到家，有一次下河摸鱼不小心崴脚腕了，送到医院后，医生说：“没伤着骨头，回家静养吧！”父亲就试着用泡制的药酒每天去狗蛋家为他搓药酒，狗蛋的脚腕很快就好了。　　 有一年的冬天，我牙疼的在床上直打滚，下班回来的父亲，见此状二话没说，就从院里花椒树摘下几粒青花椒，让我咬在疼牙上，一会儿麻木了神经，缓解了我的疼痛。　　 独享不如大家享用，只是父亲挂在嘴上的话，也影响了我们的性格，长大以后，凡是可以帮人的，总是不计得失。每年花椒丰收的时候，父亲都会给这个邻居抓一把，那个街坊送一把。父亲说，我们做人，一定要给人留个念想，倒不是希望别人回报，更不是为今后留下让人不能忘记的念想，只是与大家分享。　　 春去秋来，一年又一年，父亲去世也有好些年了，花椒树从很初的只有几片小小的嫩叶长到现在，快有一人高，我也从很初的不太喜欢到现在每天回家都会停留在那里，看看它发呆，妈妈每天都会下楼，走到那几盆花椒树前，轻轻抚摸那枝叶，久久凝望着花椒树，母亲与花椒树的对白其实就是在和天堂的父亲对话，尽管不说一句话，可彼此可以懂得。　　 花椒树其实很平凡，在别人看来也就是一棵再普通不过的树了，但却应了那句话，平平淡淡才是真，回想一起与父亲浇花椒、施肥、摘花椒的平淡日子，快乐而难忘，总是在脑海里浮现父亲的音容笑貌，如今，更是温暖着我人生的旅程。我想母亲之所以那么珍爱这些花椒树，也是一直难以忘怀那平淡、真实而快乐的日子吧！　　 冬来了，我们准备把花椒树搬进地下室，虽然花椒树的叶子已慢慢掉光，变得光秃秃，我知道它是为了来年春天再次发芽做准备。　　 如果没有这些花椒树，我们也会想起父亲，但父亲的影子就模糊，我不知道是不是花椒树会显灵，但花椒树给与我的记忆，从来就没有褪色。　　 郑州癫痫病的治疗方法是什么吉林癫痫有哪些治疗方案呢武汉哪里有治疗癫痫的好医院?武汉癫痫病中医治疗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