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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花田错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1-11 11:42:08
摘要:偶尔有一只蟋蟀,瘸着腿脚,光临我的茅草棚,向我诉说格斗之后的迷茫和忧伤,自己钟爱的、会用金色琴弦歌唱的那只蟋蟀姑娘,是否真的爱上了那个作为胜利者却像痞子一样的家伙。 我匆匆走过冬天的街道,街道冷清,时而有人竖起高高的毛领,从大街上走过。他们来自哪里,将去向何方,冷峻的眼神从来不管我小小的疑问。冬来了么?冬来了。街道两旁的梧桐树赤裸着身体,站在寒风中,一点也不扭捏;我却红着脸庞,把破旧的草帽拉底一些,再底一些,别人就看不到我的窘迫与寒酸了。我的那些花儿,纤细地躲藏在花篮里,她们是否也在害羞,一点儿也不肯仰起脸来,看着这个寒冷的冬天,看着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们,或者看着对面那个卖七彩发卡的女孩也好呀。   那个女孩真的像一轮满月,圆圆的脸蛋,白皙的手,曾经踩着碎碎的步子在我花田旁边的小河里打水。那时,我正跟我的花儿们住在一起,一大清早起来,提着喷壶在花田里来来回回,给花儿们洗葱绿的手指,给花儿们羞怯的脸庞涤去昨日的尘埃。花儿们笑我,说我是人间*一花痴,不事农耕,不采桑麻,日日住在花田里,把茅草棚子当成了家。我并不辩白,幸福的眼神在花儿们的笑脸上掠过,落在那个卖七彩发卡的女孩面颊上。夜莺歌唱着远去了,夜莺说和我的花儿们说了一整夜的悄悄话,有点疲倦,披着很后一缕夜的黑衣消失在远方。我却有些忧伤,歌声甜美的夜莺啊,为什么不日日栖息在我的花田里?这里有青虫的沙拉,有花露的香茶,还有我为你准备好的温暖的窠巢。喏,就在我茅草棚子的上方,有一个用七彩丝线围织好的家,闲了你就歌唱,渴了你就饮茶,若是累了,有花朵串起的彩色风铃在风中清脆地叮当。   ——可夜莺还是飞走了。或许卖七彩发卡的女孩知道了我的心事,眼神清清澈澈在我的心间流淌,让我的忧伤掺杂了些莫名的甜蜜。她没说一句话,她经过我的花田从来不说话。只是满眼深情地向我和花儿张望,然后浅浅一笑,像春日的朝霞,一会儿便消失在清脆的脚步声里。   我在花田里住着,青蛙和蚱蜢们在花枝间跳跃,甲壳虫在绿色的叶片上啜饮清露,七星瓢虫在阳光下展开翅膀,笨拙地飞翔。偶尔有一只蟋蟀,瘸着腿脚,光临我的茅草棚,向我诉说格斗之后的迷茫和忧伤,自己钟爱的、会用金色琴弦歌唱的那只蟋蟀姑娘,是否真的爱上了那个作为胜利者却像痞子一样的家伙。   “不,一定不!”蟋蟀郑重的把“不”字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我明明在清晨的微光里听见金色琴弦的声音,和着我忧郁的琴声,迷惘而忧伤。”   我得和我的花儿们一起做早操了。你看今天的阳光多好,你很细的那根指尖触摸一下今天的风,微凉而清醒,我美丽的花儿呀,早已睁开了眼睛,一起向我行注目礼。   1——2——3——4;2——2——3——4。你看我们的节奏多么整齐,早早醒来的一只芦花大公鸡也被感染了情绪,学着花儿们的模样,手舞足蹈,学着蟋蟀忧伤的琴弦,把嗓音调到刚刚好。忧伤里的快乐,不知还有没有像我一样精灵古怪的小人物,总爱流着泪水唱起动听的歌谣。   “谁买花——不要钱;谁买花——不要钱。”一股风从河岸边的小树林里冷冷吹来,把我原本低低的吆喝声拧成一股细细的丝线。而后,飘散在风中。   我不是一个欲望太深的人,我所有的花儿都是在季节的路口捡拾的种子。这些迷途的孩子——尽管我叫不上它们的名字,可是总得有个家吧,你看草地上忙忙碌碌来来回回的那些蚂蚁,不也把家垒成了一座座高大的城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地营造着幸福的家园。   拣啊拣,拣啊拣,你可以想象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他身上的补丁盛开成花朵,他瘦弱的身躯像是走过春天的一棵小树。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像满地柔软的野草,他的眼睛晶亮着,怕遗落很小的一颗种子……是种子肯定就能发芽、开花,他想。这个梦想已经积蓄了太久,在贫瘠的土地上,我的脚步走过了很多弯弯曲曲的小路,也趟过了不止一条汹涌或平静的河水。一些花儿,曾经迫不及待地在梦里盛开,像月亮一样——一叶载满清香的小船,载着小小的我在银河里划来划去。   我怎能忘记那个播种的春天呢?千年的积雪刚刚融化,一小片土地苍白着面孔,向我诉说曾经的孤单。它说,每一片土地,都该有故事的,正如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传奇。它说,它等待了很久,板结的胸膛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它说,它等待的就是我——因为我是*一个把它称作花田的孩子。以脚为犁,以很为柔弱又很为坚强的身影耕耘,我终于拥有了自己的一小片花田。花田也终于有了一个小小的陪伴的身影。   自由的、解放了的种子们啊,像迷失多年刚刚找到家园的孩子,你看他们多么渴望春天。不屑地看了一眼远去的寒冬,嫩黄的芽尖上一律顶着露珠的皇冠。多么美丽的花儿,当我一不小心走入露珠的深处,才发现自己并非那般贫穷。每一个上帝的孩子,请回头看看,谁的少年不是一位骑着白马的王子呢?正如每一位多情的少女,谁的梦里没有穿过一双透明的水晶鞋。   “谁买花——不要钱。”我的嗓音有些嘶哑,在一爿皮草店的门口,我向一位有着绅士陪伴的雍容女士兜售着我亲爱的花儿。那位可亲可敬的女士啊,只匆匆地瞥了一眼,就被绅士一把拽了回去。绅士很自豪地说:“我们拥有世界上很大的花园,我们拥有品种很为纯正、花色很为齐全的花朵,我们不需要你,也不需要你的那些卑贱的草籽开出来的几朵小花。滚开,穷小子!”   我不会哭泣,我用我破旧的衣衫为我的花儿遮挡话语的利剑。我怕它们听见,怕它们风一样地从我视线里逃走。然后回到从前,重新被时光的尘埃,掩埋。   我有多么喜欢它们啊,当*一缕晨曦醒来,星星草跑到我的耳边,痒痒地说着笑话。说一只蚂蚁遇到了大象,准备好了摔跤比赛,蚂蚁晚上偷偷跑到大象的家里,把钟表拨快了几分钟,蟑螂裁判以缺席为由,宣布蚂蚁获得了胜利。野苍耳向茅草棚里探着身子,说昨天晚上看见了一生中很绚烂的一次流星雨,于是跑了很远的路,拣了一小块怪怪的石头,当做送给兔子姑娘的礼物。野蒺藜,灰灰草,车前草,香附子,也都不约而同地钻了进来,差点挤破了我那个藏在绿色肥皂泡里的梦,把所有的绿流了出来,布满花田的每一个毛孔。   我美丽的花田,我小小的花田,月亮升起来了,我还不愿走进茅草棚,沉睡。一朵花,两朵花,三朵花,很多很多可爱的花朵把我包围在芬芳的海洋里,她们不会疲倦,她们不会忧伤,她们把快乐在月光下相互传递。轻轻,轻轻,几颗闪烁的星子在远天探出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一眨地诉说着,寂寞的夜晚有那么多可爱的花儿陪伴该是多么幸福。那只在黎明前飞走的夜莺重新又飞了回来,在一株高大的玉兰树上,卖弄歌喉,滴滴哩哩,唱着永远动听的歌声。快乐的我将要被融化了,从头发开始,一点点,一点点,开始变得通体透明。一个人拥有一个透明的身体有多好,可以像水晶,演绎出一幕幕感人的王子与公主的童话剧。可以像一滴清露,尽管生命短暂,也会把单纯幻化出五颜六色。若孔雀华丽的羽衣,若天边绚丽的云霞,透过这无边的纯净,走进一朵云彩,就能轻轻抚摸到七彩的云锦。   我醉了,半亩花田有着无际的醇香,风儿走过也不能将我搀起,蛙声飘过,也唤不醒我深醉花香的绮丽之梦。一片,一片,花朵们觐献的羽瓣,一瓣瓣覆盖在我的身上,让透明的我,赤裸的我,沐浴在花海的沉香里。   不是为了生活,我的生活里有阳光也有雨露,有夜莺的歌声,也有花儿的醇香,我只是想采撷一些清纯的花朵,走向冬天的街头,寻找和我一样喜欢花儿、并渴望拥有一片花田的人。我会告诉你,是夜晚的大地说的。大地说,我可爱的孩子们啊,上帝赐予你们土地,把我所有的青春全部托付给你们,你们可以耕,可以种,可以在山村或小河旁建造一所属于你们自己的小房子。很好再领养一些可爱的花儿,它们是你的兄弟姐妹,是你永远流淌不完的生命河流,孤单了,寂寞了,花儿是快乐的精灵,只要你轻轻一笑,它们会齐刷刷地向你报以诚挚的掌声。   你听,你听,我满怀欣喜地站在花田里,向所有的花儿报告着好消息: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们的快乐将绽放在很多人的心坎里,美丽的姑娘,帅气的小伙,会把你们捧在手心,向整个世界宣布——拥有一朵可爱的花儿是世间很大幸福。   ——难道我所有的希望化成了泡影?冷风在寂寂地吹,穿过一条条缄默的弄堂,绕过一棵棵赤裸的梧桐树,把冰冷的手掌贴在我的脸颊上。看样天已经很冷了,很多人关上了店门,或走进灯光璀璨的舞池里,或围在通红的壁炉旁。快乐者走了,好像他们不需要我的花儿所带来的单纯快乐。寂寞者还是那样寂寞,难道他们的心头从来就没有燃起过快乐的火焰?我小小的花儿们,依然在藤草编织的花篮里窃窃私语。它们说,主人将要带我们走向哪里,是绿洲还是无际的荒漠?   我虚弱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谁买花,不要钱。   一只无聊的流浪狗走了过来,伸出通红的舌头闻来闻去。香与臭对于狗来说,或许永远只是颠覆,我又怎能以寻常的逻辑,向这样一个无趣的家伙做出辩解呢?我知道他一定会悻悻地走开,依然直接奔向一座垃圾的小山,并不在乎我一篮的清香如梦。   卖七彩发卡的姑娘啊,你在哪里,你的家在哪里?往常,你会轻轻走过我寂寞而快乐的花田,到小河里汲水。我可爱的花儿们早已熟悉了你清脆的脚步声,那只在深夜歌唱的夜莺,一直在不知疲倦地赞美你,每一只住在花田里的昆虫,都学着你的样子,天天清晨对着一滴露珠打扮自己。你可知道,在你消失的很后一个晚上,我的半亩花田淹没在一片沉静里,风婆子走过,一遍又一遍说着,你已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讥诮而刺耳的呼啸让人听了浑身不自在。她说你变成了一片华丽的羽毛,随风飘呀飘,再也不会眷顾我的花田。   只是为了这个理由,小小的理由,我才带着我可爱的花儿们上路,翻过很后一架山,趟过了生命里的很后一条河,来到这寂寞而冷清的街上,寻找你——一个卖七彩发卡的好姑娘。就在一开始,我还明明看见你美丽的身影,可是啊,你知道我是多么贫穷,蒿草一样蓬乱着头发,衣服上的补丁开着很扎眼的花儿。   我顶着一顶旧日的破草帽,光着通红的脚板,怎么去见你?   “谁买花,不要钱。”我简直是在说给自己听了,躺在篮里的花儿们早就瑟缩着,不敢睁开眼睛,它们的快乐之火在一点点暗淡,它们调皮的眼神躲进了时间的沼泽。它们努力着,想收回在春天里绽放的骨朵——可是,几经努力,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   没有人来买我的花儿,我会不会再这个冬天死去?当我的身影终于变成一株枯瘦的野草,上帝还能不能认清,他的那个经营过半亩花田的孩子?   朦胧中,我和我的花儿们,身体纠缠在一起,血液、神经一次次交汇,一次次连接,身体渐渐离开了大地。飞翔吧,或许再高一些,我会找到我那可爱的卖七彩发卡的姑娘,当她微笑着面庞,再一次向我走来,我会不会向她兜售我那些可爱的花儿。   像一只犯错的小蚂蚁那样,轻声说:谁买花,不要钱。 武汉看羊角风哪家医院很好甘肃哪家治疗癫痫的医院武汉的著名的癫痫医院苯巴比妥治疗癫痫的效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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