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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恋】初冬,在梅园赏花(散文)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2-09 17:50:31

一、蜡梅,寒冬腊月里的馨香傲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越发地感到时光飞逝如电。明明春花烂漫的姹紫嫣红仿佛还在眼前,似锦的繁花仿佛赶着趟儿绽放欢颜,不经意间又将到了冬季,连傲霜的菊花,都已经凋败了容颜,消散了花香。

感慨中,搭着顺风车走进了梅园。才到检票口,就嗅到了一阵浓郁的花香。是的,这是蜡梅很独特的香气!

蜡梅花盛开在很萧索的冬季,用那蜡黄色的绚丽,点亮了冬天凋败的天空。或许有人会分不清梅花与樱花,识不得蔷薇和李花,但几乎少有人会认不出蜡梅。冬天盛开、香气扑鼻、颜色灿金、花型美丽的花树,还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相对于千姿百态的烂漫春花,蜡梅的颜色单调,品种也略显单一,可是在寒冬腊月里一俟绽放,她便能收获无数礼赞。

梅园以梅闻名,锡城的春天便从梅园的*一朵梅花开始。蜡梅,在梅园或许只能算是梅花的衍生产品,梅园并不以蜡梅主打。事实上,蜡梅花开的季节,对于梅园来说,是一年之中的旅游淡季。

于是,走进梅园的,大多便是锡城市民,互相用方言赞美着蜡梅花,语气亲切,感情由衷。没有浮夸的表情,不用夸张的表达,只是平平淡淡地赞叹,便是对蜡梅很深的理解。

选择开在寒冬里,蜡梅选择的是一生的孤独,因为此时诸花凋尽,只有她独自傲立呼啸的北风中。可是她有一身傲骨,纵然身形纤薄,却从不会弯了腰曲了膝。在冬日暖阳下,添一缕清远淡雅的幽香。

梅园的蜡梅并不像它的主打花卉梅花那样,成片成林地栽种着。从视觉上,蜡梅不能给人震撼的感觉。它们只是被栽在路旁,开在坡边。或在绿树丛中,或在墙角檐下。不用去刻意寻找,闻香而去,便能看到蜡梅傲然挺立的身姿。

走进大门,游客们便蜂拥在几树蜡梅前,手里举着相机和手机,留下那抹金黄灿烂的身影。凌寒而开的蜡梅,不用娇艳的颜色,不用轻薄的花瓣,只用那抹馨香,就在*一时间俘获了游客们的心。

有的已经开得盛了,张开了所有质感的花瓣,仿佛是蝴蝶的翅膀,在风里微微地战栗着,散发出阵阵的香气,让人看着就心生了喜悦,连心里都仿佛开出了一朵花,与之相互应和。

而有的则只是一朵小小的花苞,在苞尖上露出一点鹅黄,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不经一番寒砌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虽然歌词里写的是梅,我却觉得用来咏唱蜡梅,会更合适一些。

取道天心台的路上,也有一丛丛的蜡梅花或盛开或含苞,把满树都妆点得金光点点。天公作美,太阳温和的光线落在蜡梅的花瓣上,花瓣仿佛半透明了起来,折射着阳光,也折射出一片香气。

古梅奇石圃是另一处赏蜡梅的好去处,这里有几株古梅,树型优美,枝干虬劲,一树金黄一树香,引得游客纷纷在树下驻足,与蜡梅花来一张绝美的合影。衣香鬓影里,蜡梅花清香袅袅,姿态傲然。

路边的梅花不知道是不是经过改良的品种,虽然大多数梅树仍然沉寂着积蓄力量,但也有几朵性子实在急躁,竟然已经在枝头绽开了粉红色的娇颜。不过,这个寒冬,注定是属于蜡梅的。铺天盖地的香气,填满双眼的金黄,让人们很容易忽略了几朵性急的梅花。

梅品种登录园的天桥下,蜡梅花算是栽种得比较密集的,因此香气也格外的浓郁。她们密栽在一起,亲亲热热地头挨着头,肩并着肩,落落大方地栖在枝头。

梅艺苑的蜡梅因为古典园林的设计,显出一种格外的典雅来。而蜡梅盆景,更成为谋杀人们手机电量的杀手。

不贪恋春风的温暖,不被夏的狂热诱惑,秋天的成熟也招揽不了她,蜡梅偏偏选择了寒冷的冬季开放,让我看着眼前的黄梅,很是为她心疼。是什么样的坚持,让她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寻常的道路?却让我们因了她,在没有温度的冬夜里,仍然会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陆游说:“与梅同谱又同时,我为评香似更奇。”是的,相对于娇媚的梅花来说,蜡梅更胜一筹的是它的香气。不与百花争春色,不陪桃李笑春风,蜡梅特立独行,在凛冽的寒风中笑意吟吟,让我们忽然觉得,其实冬天也没有那么寒冷。

二、百年山茶,在初冬的阳光里浪漫一树

尽管梅园的蜡梅花已经渐次开放,但是我这次来梅园,还不是为了那馨香傲霜的黄色蜡梅花,而是为了旧岁曾经错过花期的那株百岁名木——山茶。

从*一枝蜡梅在梅园绽放,梅园就迎来了游客的小高峰。再加上正逢周末,游客还真不少,围拥在门口的那两株金灿灿的蜡梅树旁,手机相机齐上,不停地听到按下快门的“喀嚓”声。

若非迫不得已,我向来不愿扎着人堆赏花,所以很快就沿路往右。因为旧岁满心满怀的遗憾,所以我对于山茶所在的路径胸有成竹,凭着记忆直奔小金谷,以小金谷为坐标,折而向东南方向攀上半坡。

沿途有两位老人结伴而行,互相拍照留念,正好与我擦肩而过。很自然地问起我前面是否通向出口,而另一侧的小金谷有没有路。

在随口回答完老人的问题后,我才很郁闷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我难道一看就知道是闲着没事儿就要来梅园转个圈的闲人吗?这老人的眼神儿也太太太准了点……

转上小径,一眼就看到了那株我魂牵梦萦了几乎整整一年的山茶,满树繁花,让我觉得一下子就这样惊艳了时光,浪漫了天空,喜悦了心情。

在小径的尽头伫立着,一时间忘记了举步。因为前方的那株山茶早已经繁花成锦,浅白浓红,妖娆多姿,仿佛正在静静地守候着我的到来,绝代着风华,沉默着邀请。

我轻轻地走近,不敢一下子走得太快,怕眼前的芳华只是刹那,怕眼前的繁华只是烟云,怕一眨眼之间,我见到的美景只是幻想。花满枝头,入目所及,不知道我看到的是纯洁的白、是妩媚的粉,还是妖娆的红……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摒住了呼吸,怕惊醒了这树山茶的美梦,怕吵闹了那些花朵的盛放,怕玷污了这方艳美的情怀。

走得近了,近了,更近了。眼前的花朵不住地放大,这时候我才能清醒地意识到,原来我看到的白、粉、红都不是幻觉,这株山茶仿佛要把白和红的色系一网打尽,明明只是一树古木,却开遍了这两个色系的所有组合。

这一方的繁花是纯白的,像是一个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扑闪着纯真的大眼睛,好奇地探着脑袋,外面的阳光那么明媚,诱惑着它们的心也一颗颗地飞扬起来。

那一片的花是浓艳的红,仿佛是《花样年华》里穿着旗袍的张曼玉,每一朵都有着不同的风情,那是深夜里也要去买一碗面的情调,是在楼梯上与梁朝伟狭路相逢时秘而不能宣的心事。

粉色似乎总与桃色的情愫紧密相连,枝头那几朵山茶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粉嫩得如同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带着诗一样的情怀,去追求精彩的人生。

而在这些纯色的花卉中间,更多的则是红里透白、白里嵌红的复色。因为这抹白,让红便多了两分清纯和真诚。因为那抹红,便让白色多了两分妩媚和浪漫。每一朵都在白色和红色之间分配,用不同的比例把这株山茶妆点得如梦似幻。谁说独树不成林?这株花漫枝头的山茶,便几乎囊括了我们常见的所有山茶花瓣的颜色。并不是随意泼了颜料的碟子,而是画家用很庄重的心情精心点染、细致勾勒的。

纵然开得满树繁花,可是由于远离主景区,这里的游人十分稀少。追逐着馨香蜡梅花儿的游客们,或许并不知道这里还有一株每年花开待君来的山茶树。它,已经伫立了一百一十年,也许也等待了一百一十年。

人们称颂着蜡梅花欺霜傲雪,殊不知除了蜡梅,其实山茶花也有着这样的品格。更何况,山茶的花期,比诸蜡梅更持久,从深秋绽蕊到初冬花盛,欺了霜傲了雪,还能暖了春风度初夏。陆游总结得好:“雪裹开花到春晚,世间耐久孰如君?”

三、紫罗兰,在初冬里诉尽相思

纵然初冬的梅园,七彩花田沉寂着,裸露出了地表的颜色。但不远处的蜡梅馥郁馨香,被人冷落的山茶花荼縻了一树,还有不时成丛的茶梅花也缤纷了初冬的色彩,让我再一次喟叹,梅园的一年四季都宜赏花。

紫罗兰也不甘寂寞,在春天扎着堆和百花争了一回宠后,又在初冬的梅园盛放在溪石前、河岸边。尽管比起高大的花树来,它似乎并不起眼,可是在初冬的梅园,它依然是鲜花家族不可忽略的成员。

尽管名字里有一个“兰”字,但它与兰花还真没有什么亲缘关系。它是十字花科的草本植物,二年生或多年生,高度大概在五六十厘米左右,在草本里也算不得十分高大健壮。它的枝干披着灰白色的柔毛,直立的茎上会有很多分枝,叶片是长圆形、倒披针形或者匙形,顶端略圆。

它的花很漂亮,顶生或腋生的总状花序很长,每一枝都会有几十朵花簇簇成群,颜色很丰富,大多是冷艳色系的深紫和深蓝,但也有浅色系的白或粉,仿佛是一位高贵典雅的贵妇,穿着华美的晚礼服,端着高脚杯穿梭在宴会上,衣香鬓影里只留下一抹优雅的浅笑。

紫罗兰虽然在我国中南部地区广泛栽培,也被作为冬春时期重要的切花品种,但它并不是我国的传统花卉,而是来自欧洲。矮下身轻嗅,会发现它的香气也很浓郁。或许是因为蜡梅太抢眼,或许是今天晴朗无风,所以不经意便会错过了它的花香。

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的轮回,紫罗兰把香气送给了四季,从不会因为寒冷而瑟缩,也不因为炎热而躲懒,可是在众多的花卉中,它却总是被莫名地忽略。大概是因为它长得太矮,纵然贡献出了总状的繁丽花序,也挽不住游人匆匆的脚步。花坛里、河岸旁、溪石边……纵然花开似锦,却只能露出落寞的笑容。

远处走来两拨游客,或许是我专注地托着紫罗兰的花瓣,所以他们也把目光落到了这些漂亮的花朵上。

“原来它就是紫罗兰啊?”年轻的女孩很欣喜地叫了起来,笑意灿然,“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紫罗兰这个名字,就是不知道原来它长得这样!”

是的,紫罗兰其实并不是默默无名的花。尽管在欧洲镀了金,也跻身于欧洲名花的行列,还有一种漂亮的紫色被命名为紫罗兰色,可是它的花却仍然少为国人所知。

这里紫色的小花连成了一片,在河畔铺上了美丽的地毯。临水照影,幽香弥漫,那是浓到化不开的相思。

玫红色十分艳丽,我在*一时间并不敢确认它也属于紫罗兰家族。不过紫罗兰的叶片很有特点,再三比较,终于承认这种艳丽的花朵,也是紫罗兰家族的成员。它们热烈而奔放,似乎偏离了紫罗兰一贯坚持的高冷画风。

淡色系的紫罗兰显得纯真而浪漫,总觉得那是多情的少女,捧出的一颗很真挚的芳心。那是很温柔的浪漫,浓到无法化开的情愫。

“真漂亮!”人们赞叹着,与紫罗兰合影留念。娇颜鲜花,才是很相得益彰的。而紫罗兰,值得这样的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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