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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马】莲湖小札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1-11 11:56:02
雪话      父亲从乡里来,同我围着炉子说家常,势必说到有关节令季候一类似客套却也实在的话题。雪,仿佛是专门赐予土地和庄稼人的吉祥之物,下雪是来年好收成的征兆。父亲说,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足足有七寸厚。父亲伸开大拇指和食指,食指尖弯曲着。说大雪压断了电线,将没有树叶的树的枝条以至胳膊粗的主干折断。雪是静静地落的,愈积愈厚,待电线树干承受不住了,就在寂静中这里那里响起断裂的声音。这似乎是童话,我想。雪落得那么轻盈,而又那么沉重,有大山一样的力量。没有起一丝风,静静地飘落,像圣洁的礼仪。记得有过风雪交加的情形,风裹着雪会填了沟堑,而高处仍是裸露的泥土。这种时候会有乡人说的“窖雪”,低洼处积雪会有几丈深,像为了吃水将雪收拢在窖里。旱原上的人冬里缺水,是靠窖雪维系生计的。雪飘落后,经寒气冷却,在灿然的阳光下消融时,雪块的边沿又白又亮又薄,常是幼年时的天然冰冻饮品。   城里也落大雪,但城里人似乎不大亲近于它的降临,总是忿怨胜于喜悦。行走不便了,气温不适了,不发芽的都市的地面难以理解雪之精灵的恩惠。现代人与大自然的距离在延长。人们说,今年的冬天变冷了,正是这样冰天雪地的才像个过冬的样子。这时间,会感到阳光融融的天气多好,体验温暖当是什么滋味。雪淹遮了一切。随之又消融为液体洗涤一切,在洁净与污浊之间变幻着都市的风景,从而触摸人的视觉和感觉。   落雪的境界,无论在城里还是在乡间,总有一种寒素的氛围,清冷而圣洁。整个天地似乎清静了下来。收缩着血管,再挥发内在的热能,楚楚地感觉自己还存在着,生活着。大自然总是这般奇妙,奇妙得让人类不要忘记它的存在,它的力量,它的壮美。      正月十五的雪      —过罢年,天气不那么寒了,天明着的时候,便有湿的雨星那粒状的雪撒落着,是雨,不是雪。但接着却是凝固了的雨星那雪的米粒。今天的雪,也是由雨转换来的。晶亮的雨珠,一瞬间化为雪花,铺天盖地而至。   雪花是在大地的磁性中飘着舞着悠悠坠落的。似乎没有目标,晃晃摇摇,空中像有个穿梭往来的闹市。有时雪花垂直降落,每一片都十分利落,不事碰撞,疏疏的缓缓被地面接住了。一阵子,雪花横起阵来,一片追逐一片,不肯贴落地面,好像前边有什么事情。也有零落的雪片,有点懒散无聊,无可奈何地飘落下来。   这纯白的颜色,确是大自然的杰作。它的雅谈、洁丽,把人世间弄成一个虚幻世界。它变化着,凋零着,却让一棵棵望春的枯木成为银花玉树。绿,在这里逃遁了,生命却充满向往中的蓬勃生气。   今天古历正月十五,乃元宵佳节。乡里人说:“小初一,大十五”,但十五还是比初—逊色,连爆竹也那么稀稀落落。元宵节当吃元宵,卖元宵的人的节日,排队托人买了,似乎非这一天吃才香。那颜色也—如雪的颜色,粉团团的,粘粘地包藏了甜蜜。元宵汤自然也雪白雪白,与窗外的色调相映成趣。下雪天的味儿,也便尽在一碗元宵汤里了。   元宵节如何缘起,我不甚知晓。我想,它也许是南方人的节令。在北方,尤其在我黄土原的家乡是不产大米的,自然也造不出元宵。我头一回吃它,不是味道,吃了又吐了,以后才渐渐合胃的。吃元宵须细嚼慢咽,平常吃食狼吞虎咽,象吃饺子那样吃元宵,不吐才怪呢。两种东西相同处都是包馅的,这可能叫含蓄吧。   正月十五的雪是落不住的。这是春雪。时令转暖时来个不经意的回首一望,只是想撩拨一下刚苏醒的春的日子。      窗景      当初搬往这座小楼时,就有过南屋北屋的选择。南屋向阳,北屋背阴,通常是该选择有面南窗户的屋子的。但问题在于,南屋的窗外被楼壁遮住了视野,尽管太阳会很早也很为持久地关照它,而北屋阴冷却有一个开阔的视野,我还是住进这间窗户面北的屋子里了。   论起来,关上门,拉上窗帘,北屋南屋都是这么个封闭的空间,这么个四四方方的六合匣子,有何区别呢?这屋子,在夏天是凉爽些,而到冬天也就少了阳光的沐浴。但当我打开窗帘望着一排蓊郁的白杨树,再透过枝叶的缝隙瞥见公园里的情景,或呼吸一阵开阔地新流淌的空气时,就觉得并不吃亏。阳光在眼目中绿绿的薰人,不比干燥的太阳光射进窗户好吗?   我是很少有暇去欣赏窗外景致的。通常是忘记了自己将自己关在窗帘之内的空间,忙忙碌碌地不知做些什么。偶尔想到,打开窗帘,觉得大自然又是一番景色。夏天时,杨树叶子翻动着绿色的白光,树荫下的草坪上有情人在依偎,人一走,被坐过的报纸便留在那里作为爱的标记。打拳做气功的,忘情地做自我表演。如今,草木萧瑟,树枝光秃秃的,枝干在风雪里拙笨地摆动不止。树下是一片瓦砾,情人找不见夏日的印痕,其氛围使他们不够展脱。弄拳练功的人有点孤单。驯鸟者的心境,也如那叫得单调的鸟声。物非人非,一切都似乎随着季节而改变模样。   现在我站在窗内,思索着这些,忘记了自己在屋子里的。空间是重要的,事实上是一种心理空间在起作用。窗外景致使你不再感到关在屋子里的沉闷,窗户似不存在,甚至会忘却了自身。但如果在晚上,凭着玻璃窗,所望见的情形正是窗内的投影,还有你自己,—时让人视觉失效。而心窗却永远洞开,只要血还在血管里流动的话。      纸火      昨天黄昏时分,在街巷里看见卖烧纸的生意骤然红火起来。不少人们簇拥在增添了数倍的火纸摊前,用纸币去换那些发黄的另一个世界的通行证。烧纸上刻出麻钱的方孔,阴币鬼票多至伍千万元的面额,为“通冥银行”发行。并有“玉皇”之玺,及编码序号。这种买卖事,直游荡至入夜才陆续散去。   晚饭之后,几乎在这座都市的每一道岔路口,即可看见一团团火苗燃起,纸钱纷飞,火光闪映,好不壮观。烧纸人或蹲或坐或跪,拨动着纸火,俨然在做一件庄重虔诚的事情。他们面情或庄严肃穆和念念有词或作沉默状或痛哭流涕或有挪揄者,寻找着他们不同轨迹的过去了的故事。有老少男女,身份各异,总是为在阴间地府的亲人。血缘的牵挂,亲情的祈祷,心灵在超越阳间与阴间的那一道界墙。火在舐动夜色的巨大门扉,为死者,更为生者。   今天黎明,路口便多了一堆堆黑色的灰烬。那是昨夜间火的尸体。是清明了,该换季了,死者该收到生者送来的钱去扯布做件单衣衫穿而走入夏天了。见一妇人,在黎明中仍继续着昨晚开始的仪式,一张张阴币在手中脱落,燃起火光,变成黑灰。她的面前已积了好大一堆栖息的黑蝴蝶。她木然地望着火焰,而曙色已经掠上她花白的头顶。她为谁如此若泣若诉呢?   火燃在童年的村镇杂货铺里,如同油盐酱醋一样位置,必不可少。记得没少给先人燃过纸,焚过香。阳间的节令总紧连阴间的节令,火纸便是凭证。印象中,那些火里生出的黑蝴蝶在坟头在灵堂前飞得苍凉。之后在陕南山里看见过造火纸的作坊,知道它是青竹粉碎成浆后形成的。人与自然,广大而又细微,合谐却也矛盾。人或自然,也都有生有死,有阴有阳,在变化和演进中呈现出这个大干世界。   烧纸不只是一种鬼票,它抑或比尺素信笺来得更妙的一种情感的牵念。      故都的雪      久旱之后的一场透雨,会使夏日有怡人的湿润。干冬的尽头这么洋洋洒洒地落几天大雪,同样给人以冬天的慰藉。冷是冷了点儿,但迎着鹅毛大雪走去,或在拍打着肩头雪迹的时候,却有心境上的一种温热。无雪的冬天,怎么可以称为北方,怎么可以是故都的冬天呢?故都的雪,便来得十分有滋味了。   故都的雪,让冬天像个冬天的样子。冬天的故都草木凋敝,据说也可以抑制菌类,但皑皑的白雪会改变灰调子,叫故都冬日的风景显出洁雅的美丽来。生活在故都的人们,因为雪的降临而涤去灰尘和暮气,感知大自然的赐予,从而意识到日子在新陈代谢的标志。四季分明,本是时间的刻度,雪,当是悠悠岁月递给人们的一个纯净的符号。雪是微笑的,也是冷静的。   如果是在乡间,在黄土高原漠漠的沟堑梁峁里,冬春之际的雪尤其显得贵重。瑞雪兆丰年的古话会说得新鲜,因为有了开春之后土地的饱墒,庄稼人则很将雪看得起。落雪的景观和雪晴的情形,都一样充满无限的诗意。融雪的当儿,便有嫩芽和细碎的小花从松软的泥土里醒来,开始扯起春的旗子。   而在故都,其雪景远不及原野上那么壮观。高层建筑物切割了空间,雪是在楼壁上站不住脚的,仅有的地面又往往车水马龙,人群簇拥,雪地上的脚印和车辙则显得很是稀罕。故都的空气,会加速雪的融化,但总是落在了楼顶上,树冠上和空地上,落在了人们的眼睫毛上,与故都的人亲热一番的。当然也会使街市的道路为之泥泞溜滑,给行人带来一些麻烦,不是怪雪弄脏了地面就恐怕是污垢弄脏了雪的洁丽。很热情于雪的莫过于孩子们,一场大雪的降临就像过年一样让一片片童心为之欣喜若狂。雪,给孩子们带来的是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圣洁的寓言。   要看真正的雪景,得上公园去,得到开阔的草木领地里去,得到郊外的原野上去。那里少有环境的污染,天然的雪会在那里找到安宁和质的意义。但故都的繁华区也不可以没有雪,不可以没有雪的景致,人的创造物在脱离自然环境的同时,正是朝更高级的自然形态的亲近。   在不同的地域,对雪的印象则有很大差别。雪很卑贱,也很高贵。旱原地带缺水吃,冬天是用雪化水烧汤,藉以生存的。故都的雪,也就不啻属于一种风景。可又该如何品评才好呢?      徐州专业癫痫病医院咋找?武汉看羊癫疯上那个医院武汉癫痫*医院?黑龙江治癫痫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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