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半生情浅,如春柳花红终逝去。
再忆晓风残月夜,把盏三千,浮生梦里成云烟。
信看了一半便在她手中化成了碎片,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窗前看着天地间拉起的雨幕遮去了细微的日头,如珠的雨滴落在屋檐上汇成一条水线,慢慢的眼中腾起的水雾将那一片的新绿化作荒芜。
雨下了一夜,她在窗口站了一夜,院中那株海棠花在这秋风细雨里摇曳着身姿,红如鲜血的花瓣落了一地,她叹气,春柳花红终有败时,而自己容颜已老,还有什么资格再与他人说相思。手中的茶凉了又续,续了又凉,像极了她此刻的心,一点点温热然后又掉入冰窖。
江南有锦城,四季如春。城中有缙云阁,阁主缙云,人如金玉,生性淡泊名利,长居缙云阁后院小楼,世间并无几人见过她。锦城传闻,缙云身染怪病,因此深居简出,却有人自千里之外赶来,只为隔墙听她弹奏一曲。
桌上的烛火明明暗暗,映着她的指尖落在琴弦上,低吟之声转入九霄云际,再跌入苍茫夜色中。女子的惆怅和着琴声,在寂静的夜里变得幽怨缠绵,却又悲悲戚戚。
缙云阁隔壁的院落又被人租下了,住进来的是个文弱书生,每日除了午时出门之外,其他时间都坐在院中的竹林下,听缙云弹琴。
缙云叹了口气,琴声断了。墙上挂着的那支洞箫,安静的在烛光下闪着莹光。缙云取下洞箫在手中摩挲,冰凉,彻骨的冰凉。三年来,这支洞箫她已握了千百遍,箫身已磨出了斑点,可仍旧改变不了它的冰冷。
世人都说缙云注定此生觅不得知音,只怕会老死闺中。那些租下缙云阁附近院落的公子都纷纷搬离,因为他们读不懂缙云的心思,更不能与她合奏一曲。
时光流转,那书生在这里住了三年有余,每日只是听琴品茶,手中的洞箫始终未拿起。
缙云知道,那个人叫林翎,也知道他是岳北林家的少主,更知道他为人宽厚,待人谦和,但她明白,这个人不会是自己的良人。
岁月匆匆,缙云已不是当初的二八年华,林翎也已离开。
缙云仍旧弹奏着,琴音蔓蔓,却始终无人相和。
这一年初夏,阴雨绵绵,青石被雨水洗过闪闪发亮。院角的荷花挂着玉珠,在清风中盈盈而开。缙云的琴音七年如一日,仍旧是那曲,清清幽幽。
一个身着青袍的男子撑着一把油纸伞踏雨而来,在墙外站住脚,他的唇角弯起一丝笑意,指尖在伞柄上轻点。
雨越下越大,琴声冲破雨帘落入耳中,男子在墙外站了已有三个时辰。落下的雨珠打湿了他的鞋,他却浑然不知。
他从腰间拿出一支洞箫,轻轻地放在唇边,只听一声清吟入耳,点点化开,与琴声相和。
缙云的心忽如小鹿,指尖飞舞,琴音如流水一般。她微阖双目,陶醉其中。
缙云知道,自己等的那个人终于来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看看那个人,可更想这时光长一些,再长一些。
一曲毕,缙云的人已在了院外。
两人四目相对,不用多说,情意皆在眼中,心间。
缙云与李莫生私奔了。这个消息无疑如落入水中石,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何缙云会和一个江湖剑客私奔。
缙云把洞箫又重新挂了回去,有些事情似乎已经过去了,那么就无需再记着。
那一年是缙云和李莫生隐居的第五年,那一年,李莫生突然离开,从此销声匿迹。
缙云又回到了缙云阁,每日弹着她的七弦琴,看着那支洞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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