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地迫切和激动,分明感觉到心脏在“砰砰”地狂跳,甚至脸蛋也热乎乎地发烫,紧接着,棣花镇就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小镇。走进青石板铺就的街道,看见了一个土坯房前排着一长溜人。走近才发现是一家小吃店,店名叫做“洋芋糊汤馆”。听食客们讲,这是贾平凹小妹开的饭馆,怪不得生意这么火爆。
走进这间不大的饭馆,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铁锅里炖的洋芋糊汤在“咕嘟咕嘟”地跳跃着,锅底似乎有许多鱼在冒着泡。一位身穿碎花红衫的青年女子,从锅里舀饭,端饭,嘴里还要不停地招呼客人,忙得如陀螺般转个不停;两根黑黝黝粗麻花似的大辫子调皮地在女子的身前身后晃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传神。这不是贾平凹小说《小月前本》里的小月吗?她不划船改行卖小吃了?
“我不是小月,只是小月的原型。”女子边招呼我们边解释。
“那你是贾平凹的妹子吗?”我打破砂锅问到底。
“哈哈哈哈,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女子抿嘴而笑。
我云里雾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于是便抬头逡巡,山墙上歪歪斜斜地写着“洋芋糊汤疙瘩火,除了神仙就是我!”这显然不是贾平凹的手笔,应该是眼前这个黄毛丫头涂鸦的吧。
“快来看这寺庙。”同行的伙伴拉着我,惊奇地指着一队用青铜铸就的骆驼说。
一行栩栩如生,由大到小排着队,行进在大漠中的骆驼出现在镇公所的后面,形似省会城市的“丝绸之路群雕”。前面很大的骆驼身上刻着“骆驼寺”三个大字,却看不到寺庙在哪儿。骆驼的身后,是一片被复垦了的土地。
“寺庙拆除了,就剩这几匹骆驼了。”不知何时,贾平凹幽幽地出现在我的身后。
“哎呀,贾老师,您好!”我激动地伸出双手,欲握贾平凹那双传奇的大手。他却显得很淡然,很平静。
“知道你们要来,本想雇辆出租车去接你们,又怕太招摇,就没去成。”贾老师波澜不惊地徐徐道来。
“没事没事,班车很方便的。”我依然热情似火地说。
“那好吧,到我办公室去坐坐。”看着黑着脸的贾老师,我心里在想,他到底是不会笑,还是不善言谈?
贾平凹的办公室在一排砖木结构的偏厦房里。房间不大,一张写字桌只有三条腿,第四条腿是一摞青灰色的砖头。贾老师坐在一个破旧的藤椅上,很少说话。我却突然想问,那个开小吃店的是不是他妹子,但一看到他的那张黑脸,我张了张嘴,终了没问成。
我的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请教贾老师,可真的面对他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场面有点僵,幸好到了饭点。
贾平凹亲自到大锅里下面,给我们每人拌了一大碗干拌面。正吃着,进来一位貌似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说,在饭店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一大桌子菜,我嘴里含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吃面好,面好吃。陕西人一天不吃面就恓惶,我们也不例外。贾平凹却什么也不说,和我们圪蹴在一起,默默地吃着面条。我暗想,他的长篇小说《山本》不是已经出版了吗,怎么显得一点都不开心呢?旁边的人说,贾老师就是这样,不苟言笑,不善言谈,我们早就习惯了。
我“哦”了一声,表示理解了。
吃完饭,我们就要返回。再次走到大街上,竟然看不到一处贾平凹的题词,心里不免有些惆怅。
没找到贾平凹的墨宝,却看到一块不方不圆,纹路如乱云飞渡的石头,既像青石又像麻石,使人无法判断此石的价值。石头上果然写着“丑石”两个红漆大字,不知道是不是当初贾平凹家门前那块黑黝黝牛似的石头了。
“要字画不?贾平凹的真迹。”丑石后面,站在一位长相和丑石差不多的青年,手里拿着一副裱好的字,一看落款,赫然标注着贾平凹三个龙飞凤舞的签字。
“你从哪儿得来贾老师的字?”我好奇地问。
“我们是邻居,这是我好说歹说了一年才求来的,绝对是真迹。”青年信誓旦旦地说。
我有点心动了,来棣花镇两手空空地回去,总觉得心有不甘。
“等一等!”就在我准备买这幅字的时候,贾平凹却抱着一沓字画飞奔而来。
“不好意思,你们来一趟不容易,也没啥送的,就这字画了,一人挑一幅吧。”贾平凹气喘吁吁地说。
“额滴神啊,您太伟大了,贾老师。”我激动地上前就要拥抱他,他却淡然地躲开了,“咱老陕没这礼节。”
尽管有点尴尬,但一看到摊开的字画,我又是一番激动。
我一眼就看中了他书写著名诗人陆游的《卜算子.咏梅》,那特有的贾字体曾迷倒了成千上万的粉丝,没想到我也能够得到贾老师的真迹,真是太兴奋了!
“叮铃铃……”一阵响铃吵醒了我,睁眼一看,原来是南柯一梦,我依旧躺在乔山脚下老屋的土炕上。当时那种懊恼的心情,恨不能将烦人的闹钟砸了!
其实想起来也真好笑,好端端地,生活在省城的贾平凹怎么就跑到我的梦里来了。感觉很有趣,就随手记之,等真的有机会见到了他,和他好好聊聊这个梦,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和我有一面之缘?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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