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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乡村的诱惑(散文)(外一篇)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2-23 16:26:37

一、乡村的诱惑

一出这个算是繁华的小县城,往西,满目的温馨和愉悦!

居于一个偏远的乡镇,工作,每到周末,都得驾车赶往县城,去看一下自己花了所有积蓄的楼房,去忍受一下灯红酒绿、搅闹喧嚣的城里天下。周末两天下来,往往是筋疲力尽,恍恍惚惚了。

向来不善于热闹,而又不得不疲于拼命于此,大有摧残之意。于是,每到周末结束,便急于返回那个宁静心仪的小乡镇。车子一出县城,就似乎欢快起来。两旁已绿树成荫,满目新鲜青绿在心胸中渐渐回旋,一种静谧的旋律始终清唱在耳边,伴着那夹杂着各种泥土地上生产出来的芳香,情感缓缓舒展开来,一路走来,挽着清馨和暖意,一路走过。

踏着落日的余晖,一路走来,路旁各种树木枝叶间飘出的淡淡清香,若隐若现地包裹着心田。似乎有一种甜意慢慢在升腾,如雾般在胸中散开,一路风景不再是风景,成了一个个定格的温馨。田间忙碌的身影,伴着炊烟袅袅,荡漾起一阵阵笑语。放慢车速,那一路的心情在不停的欢腾,瞥过一景,留下满眼的安澜。

一路走来,不长也不短的路程,不短也不长的诗情画意,却留下了久源流长、沁肺润腑的惬意。工作小镇、生活小镇,欢乐满小镇,一种不舍始终环绕心间,不愿离开,公路始终是一条,离开时狭窄,回来时宽阔。县城里的喧嚣折射不出小镇上的朴实和善良,也渲染不出小镇的宁静和平淡,就是喜欢居于小镇里平房里的青砖绿瓦里的怡然自得。早晨起来,不大范围里到处是晨练的身影,没有城里匆忙的脚步和嘈杂的鸣笛,于是,无论在多么远的地方,都喜欢赶回田园的小镇。

不管路儿坎坷,一路走来,路边水荡里的芦苇随风荡漾,或浓或淡的斑驳,从远处跳跃而来,涌上路边,不时拂向路边的花花草草。路边,水荡边,拿一草帽,静静垂钓的各色人物,从车窗边滑过,留下一幅悠然。停一下车,闻闻草叶摇摆出清新的味道,便有一种知足的心意漾上脸庞,喜欢这种香气,喜欢这种恬静。

走过苇场的生态绿色,走过草桥河的粼粼水波,走过小村落的鸡鸣犬吠,走过绿化林带的浓荫林间,走过田间的忙忙碌碌……一路走过,一路风景,一路走来,一路温馨和愉悦。来到小镇,带来一身倦意,换上了一股舒心,深深呼吸,把周围的美意纳于胸腔,吐出久违的笑意,随渐入佳境。

暮色里,海上吹来的阵阵凉风,慢慢撒向岸边,小镇便醉在然然的饭香间,小桌旁团坐的声声说笑,擦去了人们身上的懈怠和慵懒,一片美满。那一艘艘渔船满载着人们香甜的笑意,从各个沟汊里驶向儿女们期待的目光,挂在船头渔网上的淡淡的咸腥的味道充斥了整个鼻孔,一脸幸福。

一路走来,奔向小镇,小镇有着平静的生活。

二、桑林里的温情记忆

立夏时节,热情的气候总是透射着迷人的芳香,此时是桑林很美的季节,人们钟情的桑葚熟了。

家乡地处黄河三角洲腹地,浑浊的黄河在此几经改道,大量的泥沙任意铺展着整个脚下的大地,土地虽也肥沃,但毕竟根底浅薄,盐碱化的程度高。人们常常精心选择一些耐碱的苗木栽植在土地上,其中人们还是比较青睐桑树的。

在农村,人们对桑树是有些忌讳的,俗语有“前不载桑,后不载柳”的说法,是“出门不遇丧,后代不顺溜”的意思。虽然庭前屋后很少有桑树的影子,但是到了田野上,那满地的翠绿却滋生着旺盛的生机。

勤劳聪明的人们对付盐碱的土地有自己特有的方法,每隔五六十米便横向挖出一条深沟,然后向两面尽情舒展着,彼此相连,中间成了一块块“台田”,再饱饱地灌溉上几次甘甜的黄河水,土壤中的盐碱成分就会全部渗进两边的深沟里,顺势流走。桑树一点也不娇贵,只要落了地,就会肆意地滋生起来。开春,人们只要在田间地头、沟帮路边随意地或扦插、或分根、或嫁接,不久那些小桑苗就会赢得一片片茂盛的桑树丛。

故乡春天的讯息来得淡,总是悄无声息,即使到了柳絮漫天飞舞的时候,依然天寒得让你无法充满起激情。谁也说不清,桑叶是什么时候如何从桑树枝上那厚韧的皮层里钻出来的。当春后,人们*一次拿起锄头走上田野的时候,不经意间,原本光秃秃的桑树枝上早已经钻出了嫩芽。桑树的长势是非常张扬的,仅仅几天的光景,那娇小的桑叶就长成了硕大的个头,到处青翠欲滴,掩映了田间劳作的身影。

故乡没有养蚕的习惯,之所以栽植下众多的桑树,就是看中了它的长势。春天的绿色是娇嫩的,唯独桑树那诱人的枝叶给了饿了一冬的牲畜的羸弱躯体里注入了活力。牲畜只要吃上几天新鲜的桑叶,毛发就会油光锃亮起了。地里的伙计若是忙起来,人们有时索性把牲畜赶到田头,那些家伙一下子就会钻进那些低矮的桑树丛里,风卷残云般地吃起来,不一会,就折腾得一片狼藉。不过不用过分担心,没几天又是一片葱茏。

一进四月,那青绿的桑葚果渐渐从浓密的桑叶间显现出来,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桑葚开始慢慢地由青变白,由白变红,那一颗颗成簇的桑葚,在风中微微颤动,红彤彤的,在桑叶间泛着惹眼的光晕,很是诱人。此时,虽还不是桑葚成熟的时间,但树下开始陆续有了馋嘴的孩子们苦苦搜寻的目光,偶然也会在其间发现一颗略显紫红的,便迫不及待地迅速摘下放进嘴里,一丝已然甘甜的汁水瞬间滑入肚中。

等到满树红色暗淡下了,成了紫盈盈的,这时的桑葚已经成熟了。只要一得空,无论大人孩子都会捧着一硕大的瓶子迫不及待钻进桑林里,田野上开始漾起了此起彼伏的欢笑声。熟透的桑葚浑身黑紫光亮,涨满了水分,稍不小心就会把它捏破,汁水就会顺着手指间滴下,滴在了胸前的衣襟上,斑斑点点的,像是刻意锈满了朵朵精致的小红花。人们边吃边摘,红了舌尖,紫了嘴唇,兴奋的脸庞在浓密的桑叶里相互嬉笑着,映红了枝头……人们不贪多,等瓶子里装满了桑葚,肚子里也早已装满了甘甜,一路欢笑地离开了装满快乐的桑林。

又到了立夏时节,又是桑葚成熟的时节了,人们又徜徉在桑林里,品尝着甜甜的桑葚,心又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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