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秋日登嵩山摩天岭（散文）

一日，我们一行三人去探寻嵩山摩天岭山寨（围子），从嵩山西井村出发，沿山东北麓而行。初坡稍缓，可直立行走，行至三分之一时，忽变陡，手脚并用，如猿状，方能前行。前方已无路，步步为难。此山为青石山，石有棱较硬，可攀可踩，不似砂石山，易滑易松动。

据带我们前去的刘老师介绍，这里是电影《南征北战》的拍摄地，我们爬的这个方向，就是解放军进攻的方向。当时所找的群众演员，多为附近村人，故在电影中登山的战士表现得勇猛迅捷。带我们前去的两位刘老师，年均六十余岁，边寻路边前行，虽谈不上健步快行，但我等虽年轻，却赶之不及。上行之间，有山中小花，千娇百媚，艳丽多姿，偶尔有蝴蝶翩翩，间或蜜蜂嗡嗡，然山路陡峭，不及观赏，亦无法休息片刻，大汗淋漓中，就望见了那山顶围子。

这山顶围墙残存遗址，高一米左右，宽一米有余，皆大小青石块砌成，外墙较为整齐，绕山顶而建。围子的建造时间大约在清末民初，原为附近村民为防匪患而自发建立，遇有土匪入侵，村民皆上山避难。但后来，大多数围子均为土匪所占，夜间入村劫掠，为害不浅，附近村民不得安宁。凡事有利有弊，修围子本为避难之所，不想成为匪患之地，哲学所谓事物的两面性也。继续沿山顶前行，才发现摩天岭至少有两个山头，远远望去，围墙绕着山头，像一座小长城一般，遗址清晰可辨，估计绕山顶一周至少有数千米。刘老师介绍，围墙根据山顶的形态而建，一般高2米左右，保证一个人直立行走不被攻击，墙上有射击孔，便于站立射击。山顶处有几块较大青石，我们便坐下休息。这里的空气清新、凉风习习，抬头可见蓝天白云，犹如仙境；居高望远，村落依稀可见，远处群山连绵，龙门河水缓缓流淌，嵩山美景，尽收眼底。刘老师说，以前村里有个老人活到160岁，100岁时仍像年轻人，我们十分惊奇，但我们确信是真的。因为在这青山绿水环抱中，吃喝当然无公害，长寿是必然的。

休息片刻后，沿围墙延伸的方向继续前行，第二个山顶有石屋遗迹，宽约两米，长约三四米，估计比较狭窄。想来土匪在山顶居住，条件不像电视剧中所演那么舒适，用艰苦来形容较为贴切。山上的头目可能有石屋居住，而其他土匪露天而居也未可知，因仅发现一处石屋遗址。还有石坑一处，约两米见方，深约一米有余，可能为山上存水之处。那时，往山上运粮食物品极为不易，土匪多胁迫附近村民做此类事，村民不仅挨打受骂、受苦受累，而且随时有生命之虞。

边说边行，第二个山顶将尽，我们均哑然失笑，却原来摩天岭有三个山头。在山下时，我们都以为所谓摩天岭，肯定就是一个山头，当我们爬上山顶前行，发现了第二个山头，我们均感惊讶：“原来这摩天岭是两个山头啊！”但现在居然出现了第三个山头，李老师深有感触地说：“写景观也好，写遗址也好，只凭想当然，不到实地勘察，是写不好的，弄不好会出笑话的。”同行者均有此感。

在山顶行走，较为平坦，虽没有路，但有松树，且两位刘老师善于探路，或从松间穿过，或从大石上越过，总能顺利前行。不一时，到围墙很南端，很终确定，摩天岭就是三个山头。绕三个山头的围墙，用了多少石块，费了多少劳力，熬了多少时间，有没有人因此受伤，有没有人因此丧命，已无从知晓，但这些遗迹，*保留了下来，诉说着那段沧桑的往事。

在山上欣赏美景，真是快事。都说秋风凉，往往有种淡淡的哀伤，在这里，却不会有这种感觉。山上，天高云淡，心旷神怡；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下山时原路返回太远，从南面下山路途较近，但从山上看，较为陡峭，依然无路。两位老师在前面，边探边行，山路虽陡，有荆条可拽，有野草可抓。行走之间不便休息，一小时余，便至山下，虽汗透衣背，并不觉十分疲劳，然肚子稍有意见，看时间，已是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