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逼近的中考（散文）

随着开学，儿子进入初中很后一个学期，中考开始108天倒计时，我也开始了“忐忑”的每一天。因为他的成绩始终不太理想，只有中等水平，而且学习也不算刻苦，无论我如何督促，都收效甚微。一旦孩子不能考入高中，进入大学，按照我现在的生活跟能力，似乎不知道该为他另行安排怎样的人生。

前天，跟周末休息回家的儿子进行了一番谈话，长达两个小时。一边陈述利害关系，一边给他加油打气，让他把握好三个月的总复习。这样他也许就会由“可上可下”变成“只上不下”，就是说，他可能会把握住人生这个很好的机会。谈话一直都是围绕这个话题进行，不过我的内心深处，却浮现另一个场景，画面里，是妈妈在对我不厌其烦地叮嘱，开导……

是啊，多年前，也是大约这个时候，也是为了升学考试的临近，妈妈对着垂着头的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跟我喋喋不休地讲述着，鼓励着。记不清当时我有没有承诺什么？！不过我清晰记得，由于初二开始贪玩，我的成绩已经说不得了。所以，当时我没有敢于抬头直视母亲，只有低头默默听着母亲的话，心里真的很不是个滋味。

由于那时候家里很贫困，为了改建房子，家里还欠着债务，父母都是绝对普通的农村人，靠出苦力生活。父亲是个石匠，他们都没有读几天书，所以在他们看来，即使再困难，都省吃俭用的想让我们兄弟俩（还有一个小我四岁的弟弟读小学）好好读书，走出这个山沟！可惜。我辜负了二老的希望，没有好好把握人生这难得的求学机会，没有用刻苦跟成绩来回报父母。所以听着母亲不厌其烦地说着，当时的我，几乎不知道如何挨过去那段时光，看着渐渐白了头发，过早苍老的母亲的脸，我无法将目光迎合上去。看着母亲一直破旧的衣服，罪孽感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我强忍着泪，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对母亲唯唯诺诺点头，或许那时候的母亲，多少从我拙劣的表演中看到一丝希望，好像眼神里有了一丝的欣慰。

考试过后的我，现了原形，理所当然地回家务农了。不必说父母有多么失望，多少埋怨。后来弟弟还算刻苦，不知道是不是吸取了我的教训。由于家庭条件关系，他考了师范，毕业分配做了一个人民教师、校长。至于我，一直过着清贫的日子，就这样慢慢走过来。一晃20多年过去了……儿子用手势把我召回到现实。因为一直在谈话，他发现我走神，并且眼窝早就挂着眼泪，所以儿子很是疑惑，不明白为何跟他谈话的父亲会有如此的反应？是啊，他怎么会明白呢？时间蹉跎而过，角色更替变换。当年的倾听者，变成了今天的讲述者。儿子问我为何流泪？我想了想，对他说：这是替奶奶流的。然后看着他稚气未脱的满是疑惑的脸问他，想听听么？儿子迷茫地点头。于是，我又把那些不愿想起的往事，给他慢慢地讲述。但愿他能够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珍惜现在的所有一切，包括机会。但愿他能把这些铭刻到心里，变成鞭策自己的力量。不要像他的父辈——我这一般模样，非得怀着悔恨、愧疚的心态失落地生活。等到自己做了父母才明白这些，有些太晚了。

中考，正在一天天逼近，那些陈年往事也一遍遍在脑海重现。我做了当年父母的影子。不过我要尽一切努力，不让儿子做我当年的影子！逼近的中考、高考，一定会牵动万千个如我般的父母的心吧？加油吧，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