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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 游戏人生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1-04 16:58:48
早在职业高中报专业时,马涛多次就有这样的念头,报计算机专业,因为他酷爱电脑。可是父母和亲戚都坚决反对,认为将来普普通通的人都会电脑,就业一定很难。结果报了美术设计专业。父母说美术专业一样摆弄电脑,将来搞个广告、装饰设计自然弄一碗饭吃。暑假期间,父亲就怂恿马涛去了武汉羊角风怎么治好呢美术班。美术班米老师往家打来电话,说马涛竟然旷课三天,父亲质问他去哪了?马涛一副桀骜不驯的神态,就把头偏到窗户外,一语不发。   窗台外,几株大枣树的叶子上流淌着晨阳的绿光,一粒粒绿豆大小的枣儿在绿叶间眯着,很像马涛从小到大一直躺在父母的怀抱。山野里,蝈蝈鼓噪,蝉不知道在哪颗树上发出啰音,更闹人的是那些叽叽喳喳叫个不休的麻雀。父亲有一摊子活要去干,土地需要套上毛驴趟了,苞米长了半米高,谷子齐腰深了。于是,气咻咻地瞪了马涛一眼,又用眼睛瞟瞟老婆,那意思是你说说他。就兀自走出屋,拎起半桶清水饮驴。   马涛看到父亲的秃头顶一眼马上把目光移开了。面前有新粉色窗帘拂动了一下,遮着他半张秀气的脸,弄得他有些痒,他用手扒拉一下,连眼前的头发丝都捋过。频频风起,他把目光移到窗帘上电脑刺绣的“吉祥”二字和黄色小花上。背对着母亲,凝神贯注。   都十八岁了,也该想事了,要不去和你爸追肥?   父亲要赶车走时,叹了口气,草刺都没摸过啊!就喊老婆,鼓捣完没有?一起上山!   父亲是个有文化的庄稼人,八十年代曾是文学青年,因为生活所迫扔了。老婆掐着腰出来时,马涛也没有转身。并非是父母特别溺爱于他,母亲多次催促,马涛就像把双足钉在茶色的瓷砖上纹丝不动。用农村的土话说,马涛太有老猪腰子了。就是主意正,风吹不起,雷打不动。   马涛是和父母作对,有一种抗争在心底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那就是我想怎么就怎么,无需你们的安排。三天没去学美术,是跑到网吧泡了三天。泡三天的马涛竟然三天不吃饭,空着肚子用手压着。网吧外包子、馒头的吆喝声,以及烧烤火腿的香味特别刺鼻,让他连打了几个喷嚏。他咽着唾沫解渴,聊着天解饿。他没有多少余钱,按十元钱包网吧一天一夜的话,他刚够三天三夜。他不敢乱花这些攒来不易的钱,尤其不能花在吃穿上。他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当父亲早晨起来絮叨他钱花尽了就不玩了时,他默认了。因为他双手早把攥得出汗的钱给了网吧老板。他给老板时,涨红了脸说了一句让老板吃惊的话,这个网吧他是常客,叫雷鸣网吧。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   后来在学校,母亲听说他得了胃病,急得疯了似的去山地喊父亲,去买胃友、胃舒平给涛儿送去吧,老师说他胃疼得厉害。父亲的心里话憋着没说,都是自己作的呀!   把锄头上的土在地头的石头上磕磕,心急火燎地回来了。一边把锄挂在耳屋一边说,他准一分钱都没有了。怎么不去学校医务室买药?   老婆说快骑车去吧,我都给你推出来了。   他揣好二十块钱,带着老婆从卫生所买的药,偏腿骑上了自行车。   马涛的胃疼是饿的。他把爸爸给的钱都一直攒着去网吧。他尖尖的下颏,刀条子脸的确是饿瘦的。他的十指筷子一样粗细,白白嫩嫩的不像男人郑州哪里癫痫医院好。他是弹钢琴的料,这是他的女友颖说的。可他不是,他是长期不参加体力劳动,一直在屋里泡网吧捂的。一直很少吃东西,很少吃有营养的东西,那种弱不禁风的瘦。若马涛似贾宝玉一样的公子哥,身材差有钱倒还可以,用生命去赌那台电脑就不值了。可他不那么想,当他把攒下的钱花得一干二净回不了家时,他才红着脸说出了让他自己都听不清呐呐的话,这时的红脸才刚好找回点青春的味道:老板,少要我三块行吗?   虽然是常客,老板却黑着脸(其实网吧里的光线一直很黑)说:留下三块干什么?买包子啊?   马涛瘦骨嶙峋的鼓眼盯着老板拿到手的十元钱,他像是一个要饭的孩子,看着那钱就像见到一个白面馒头,咽着口水,嗫嚅着:我……我坐小客回家。   哼,网吧老板没说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三个硬币放在桌子上,以后带够了钱……   马涛知道,这样是好的,有的地方没钱是不会让你走的,他因此翻山越岭地走着回家。   他身无分文是无论如何也混不下去的。就像今天,只有这三块钱,可以回家,不可以去美术老师那里一样,他得回家吃饭、睡觉,他还没有得道成仙,无法不食人间烟火。一百元钱爸爸掏出去给美术老师,是交给的半个月学习素描的学费。在职高学的这个专业,为了他加强知识。所以马涛就得在县城住,他就没有自行车等交通工具了。妈妈拿给他五十块钱,用做这半个月的吃饭、住宿钱。他刚刚上了几天素描课就逃课了,如今怎么好空着手再回去?拿着三块钱回家,吃了饭,再另作打算吧。谁料,父亲好狠,在米老师那里安了底线。   后来,马涛领回那个叫颖的女孩到家里玩,期间还有别的同学。马涛很阳光,青春。在父母眼里他仍是个孩子,只要有积极向上的动机,心情,脸色恢复得依然很快!父母也严厉地训斥他:要念书就好好念,要不就下庄稼地!父母不干涉他和同学的事,有了这个颖,马涛反而少去网吧了。渐渐地,马涛和颖的感情发展到白炽化。那年,他十九岁。他一直坠入到爱的深渊。他再不去网吧,而是把一点点的零花钱用在给颖买烤肠、买辣串上。在学校里,马涛竟然熟通音律,学会了弹吉他,在那次颖的毕业庆典上,他们共同排演了节目。马涛弹的贝丝,那铿锵有力的声音,震得礼堂上的帷幕都来回晃动。   那夜,在职高外的小桥头,颖扎在马涛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马涛拥着她耸动的双肩,抱得很紧,这是他的*一次真爱。颖要走了,她考到了樊城的一所高等学校。   马涛一直给颖写信,并在冬季来临之前一直收到颖卿卿我我的来信。   早春,马涛开学了,就再也收不到颖的来信了。马涛把颖的来信钉成一个本子,有时间就拿出来看,拿出来思念。他连写了几封,仍不见颖的回信。马涛就给和他一起玩的同学写信,同学回信告诉他,颖在樊城结识了男孩白洁。这样的女孩难道值得这样恋旧吗?值得去想念吗?马涛不同于旁人,他重情感。他认准的事谁也无法转变,他一根筋,他想颖甚至想到彻夜难眠吃不下饭。   要不你就放弃她,重新来过不是很好吗?趁着年龄还小,天涯何处无芳草啊?这是后来父亲说的。   他也考到了樊城,是另一所学校。马涛想见到颖,要颖给个说法,同学发短信却打消了他的念头,有用吗?爱情这东西不是强求的。即使她欺骗了你,又怎么能说得清道得明?何况颖又不是很漂亮的女孩,何苦呢?马涛多的是无奈,颖在他的心中是极漂亮的。可颖选择了别人,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很久很久低着头,不和女生说话,以至于远远地逃避女生投过来的眼光,这样犹如雪上加霜,给他本来就孤僻内向的性格罩上了一层黑纱,像一块浅灰色的布掉进火红色的染缸里,一旦捞出来看,就面目全非。真是可怕的女孩!他就想,女孩越是漂亮越是可怕!他不去想女孩倒可以,把精力用在photshop和3Dmax专业上,他不,他又旧病复发,开始泡网吧。   在樊城的老掉牙的专业学校里,皆是些旧的楼房设施,马涛住在二楼和师范类、化学类的混住一室。一室上下铺共九人,床次之间的通道非常逼仄,贴着身刚好过人。他虽然是艺术类,和初中时候差不多,三天才上一节微机课,就是说三天才摸到一次电脑。他所学的photshop平面设计的操作还是在职高时学会的,多亏那个叫颖的女孩。而大学校里发下了一大堆教科书,什么FLash动画,什么AutoCAD,什么广告字体呀,讲师在课堂上讲,学生在下面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冒了。不具体付诸实践,怎么能学会呢?马涛说有时候上3Dmax课,老师还把英语读错了呢!   学校的大门外就是一溜溜的网吧。学生们经常光顾。这些青春期的孩子去上网无可非厚,凡认识上去的有点文化的人都会积极提倡。但上网当有方寸,有尺度,有所把握,更重要的是有自己明确的方向,有怎样掌握自己命运的轨迹。如果,像马涛就这样玩上瘾,只能说是挥霍人生,自甘堕落。如果是为了那个女孩,同在樊城,自当发奋图强,做个样子把专业学好了给她看,让她知道后悔。马涛不,马涛经不起一点点小钱的诱惑,在听信了同学教他的方法后,他一跃到了另一条端口,这似乎与他所学的专业背道而驰了!   同学教给他,在游戏里打怪物,怪物掉下的东西(装备)可以卖金币,金币能换钱。换钱后,可以继续泡网吧,这样循环下去,可以以逸待劳,有什么不好?人是不断有奢望的,他所迷恋的东西,就像一只小鼓,砰砰地总在他的心里敲,他怎么能单单安于双休日去泡网吧呢?那《魔兽世界》里的巫妖王直的摆手,课上,他无精打采,眼睛里的形象一会是老师一会是怪物,他的脑壳里灌满了迷糊汤。   夜里,导员查房查得很紧,但一样阻止不住学生外逃。一楼侧住着门卫,但学校的大门比较松。学生们为了夜间上网,就在熄灯后偷偷地开窗,跳六七米高的楼。这危险的事,就让马涛摊上了。有一次就有二次,他们遵循着一个办法,就是背着身子,爬出窗外,然后双手抠住窗台沿下凸起的砖线,那红砖上没有抹灰,两手抠住可算把握,慢慢地身子往下跃。白天他们看过,那下面是学校楼房边上的草坪,但跳跃了几回下面还算喧软,一丝没感觉到蹲得哪个地方疼。刚开春,草坪还没有扬起绿脸,一片衰败的样子。也是,学校的防护措施极差,窗户上没有一处钢筋窗。在发生了这次事故后,导员说马涛的父母,不但你们的孩子这样,还有一位同学踢篮球受伤了,学校一样不管,找校长也没用。没有这个先例,当时,学校要交纳一百六十元伤害保险你们怎么不交?再说,又是熄灯后。   马涛自知理亏,学校要的保险让他上网玩了。樊城的甲等医院做个胫骨骨折手术就得一万三千元。梅主任说,在小腿处切开,放一块钢板。这对于没经历过大事的农民来说,更是瞠目结舌。那夜零点,在山地里累得臭死睡得正香的马涛父母忽然接到导员打来的电话,说孩子骨折了,让同学抬到医院,押金他垫上了。父母花了三百八十元打的车,骑摩托送他俩去县城的朋友说,樊城的医院费用高,先拿上一万块钱,不行就拉回来做手术。马涛的母亲一直抹眼泪,见到儿子也是。儿子的腿肿着,血渗出来,昏睡在那里。同屋里的病友都劝马涛的母亲。医方没有给做手术,等家人的钱。父亲问起梅主任钱的时候,他捂着秃头顶,一下子就蹲在地上。   马涛的母亲张了半天嘴,蠕动着,没说出什么,过去拉他。之后,她的泪成串地带着声滴落下来:你……你别这样,孩子有事,你再有事,咋办呀?   马涛的父亲也很倔强,听她这么一说,一下子站了起来,梅主任,我们出院,不从这里治了行吗?   哈,行啊,你们去哪都可以!   同屋伺候病友的人都围了上来,对马涛的父母说,不行吧,看孩子腿肿的,这么远的路,颠搭坏了,哪个多哪个少啊!   父亲毅然地掏出一沓钱,和主任亮了底,我就带来一万块钱,这手术咋做?   梅主任撂下褶子脸耐心地说:你先打入电脑,天亮了就做手术。   手术期间,大夫就来催钱了。父亲只有说去打电话给家里,往孩子卡上汇。过了一天,钱到了马上存入电脑。   马涛的母亲是纯粹的农村妇女,心地善良,她看不过病友的病痛,不论是谁她都帮忙。没有来伺候或者来迟的她都去伺候,病友们都心存感激。一个叫孙志坚的病友是胫骨、腓骨骨折,还有挫伤,拉、尿都靠人照顾。在没人的情况下,作为女人的她就给他接尿。医院里男女混杂,没有什么羞不羞臊不臊的。对于马涛母亲这样的大度女人来说,男人、女人身上那些部件,太正常不过了,谁不了解谁呀!   同学和导员来看孩子,就有同学守马涛一宿。她就会把在外面租的两元钱一天的床给同学睡武汉治疗癫痫费用多少。   病友孙志坚说,嫂子,你不能总站着啊,在床边坐会吧。难熬的一周,马涛的刀口还没有拆线,父母就准备打车回家了。坐火车便宜,但父母考虑到无法把孩子弄到车上,只有打“雪铁龙”出租车。   导员来了,同学来了一大帮。一则看,二则送。导员说,系里开会了,可以多呆一天,明天就会有结果。   父亲捋一把头上的几根毛,焦躁地看着导员:钱花光了,再也等不起了,回我们小医院吧。   导员说,我给马涛办了休学手续,我和校长就说不注意在楼梯滑倒的,眼前不会有什么处分。你也不要找校长了。我们开了会,学生们有些捐款,明天就收齐了。   马涛的父母亲又拧着头皮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天又花了四百多。在医院一天就得用一天的消炎药。不能眼瞅着孩子疼痛。   第二天,导员带来学生的捐款。   当马涛的父亲流着热泪接过两千多块钱时,哽咽着:太谢谢你了,老师!代我谢谢同学们!   导员却说,不要谢我们,要谢就谢她吧。   大家一齐瞅向马涛的母亲。马涛也斜坐在床上,摆弄着手机,看着妈妈。 共 11165 字 3 页 首页123下一页尾页 转到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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