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难忘那些女人

无破坏：无 阅读：1530发表时间：2014-03-29 23:19:35 摘要：曾经，她们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古城西安一道独特的风景：一个竹篮子和一杆称就是她们生活的全部。曾经，她们有一个很热火的代号叫“笼笼队”。曾经，她们在我眼里就是一群热爱生活，永不服输的女人。但是有一天，当我真正接近她们的时候才知道，其实她们更是一群坚强的女人。 　　 一、想要改变生活的女人：红梅　　 　　 *一次见到红梅是在二十年前的寒冬，在果品大庆的门口。红梅上身穿一件蓝色碎花棉袄，左手拿着一杆秤，右手挎着一个竹笼，里面是满满的一笼子雪梨。她的胳膊短小而粗壮，几乎看不到手腕的存在。一双看起来并不合脚的红布鞋上沾满了灰尘。一条淡灰色的裤子松垮垮地裹在拐成“o”型的两条腿上，活脱脱一个黑灯笼。　　 “原来是个麟游人啊！”我在心里叹了一声。　　 “她那身体能提得动几十斤的东西吗？”我有些怀疑。　　 “今儿生意咋样？”母亲问她。　　 “卖了两趟挣了不到四十块钱，这是第三趟了。”红梅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赶紧去买货，我带娃四处看看。”母亲拉着我朝里面走去。　　 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看着红梅的背影，我不觉在心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傍晚时分，整理好第二天用的东西后,我便坐在了床边等母亲开饭。　　 “女子，跟你妈转了一天累不？”不知什么时候，红梅站在了门口。　　 “她姨，进来坐。”母亲一边切菜一边招呼。　　 “女子，好好跟你妈干，你妈生意做得好。”可能是看我不吱声，红梅又补充了一句，我笑了笑算作回答。　　 “你没吃吧？正好在这将就一碗。”母亲一边准备下面条一边客气地招呼红梅。　　 “不了，我刚在外面吃了碗凉皮就了两个蒸馍。你跟娃快吃。半天没吃饭,娃大概都饿了。”红梅朝我看了一眼。　　 “来得及。你今儿卖得不错吧？”母亲边下面条边和她唠话。　　 “是呀，今儿运气好，挣了五十块钱呢！”看来红梅对今天的收入相当满意。　　 “很近是不是顺当多了？我说过很好学的。”母亲微笑着说。　　 “多亏你了，要不我还真不会呢！”红梅靠在门边，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　　 “可别说，那天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在哪儿睡觉呢！”母亲回答。　　 “还说呢，要不是你那天帮我，我还不知道乱成啥了。”红梅笑着说。　　 “你就是太客气。”　　 等我们吃完饭后，红梅又和母亲闲聊了会才起身告辞。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像打哑谜一样。”我在睡觉时候向母亲提出了疑问。　　 母亲跟我讲了他们之前发生的一段故事:　　 原来，母亲进城的当天，因为找不到想要去的地方，只好在服装市场漫无目的瞎溜达。结果意外看到红梅正坐在市场台阶上卖水果。当时，红梅被一群人围着，显然中医治疗小儿癫痫效果如何有些慌乱。母亲便走了过去帮她卖了会儿。顺便也向她打听了一下水果市场的买卖如何做。通过交谈，母亲才知道，红梅也是当天刚从家里出来。而且，以前从没有做过生意，也没上过几天学，所以账目不是很清、看见人多就有点慌乱。也许是看着母亲人好，或者是觉得母亲人生地不熟，不容易。红梅不但给母亲领了路，还将母亲带到她老乡那里住了一个星期，直到母亲用赚到的钱租到房子。　　 “她是个好人。”听完母亲的叙述我不觉感叹道。　　 “也是个可怜人。”母亲加了一句。我知道她指的是甚么。　　 “以后见了她嘴巴放乖点。”临睡下时母亲又叮咛了我一句。　　 母亲的话让我对她更多了一份好奇。红梅到底有什么能耐呢？我有了想要想了解她的愿望。　　 　　 “你们知道吗？红梅被治安办带走了！”一天，我们正忙着卖货，红梅的老乡却匆匆走来。　　 “为啥？”我有些惊讶。　　 “听说是用八两秤，被治安办的人发现了！”　　 “一会卖完货去看看。”母亲说。　　 红梅用八两秤的事我们知道，也劝过几次，可她总说没事，看来今天是栽了！　　 　　 《治安综合治理办公室》坐落在市场外的大路边，我们去的时候门口没人。　　 “不知道人在那儿关着呢？得进院去找找。”我们溜进了院子。　　 “你有本事咋不去逮门口那帮贼，逮我算啥本事？”正当我们不知从何找起时，耳边传来了红梅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这是诈骗！”一个男人的声音也飘了过来。　　 “笑话，我要是诈骗犯，那门口那些贼早就成了罪犯了。有种去逮他们啊！”我知道梅姨说的贼，就是常年盘踞在这一代的一帮惯偷:他们经常趁来市场发货的人不注意偷走对方的货来换取钱财。有人说那是一群瘾君子；也有人说他们是黑社会团伙。反正是什么，治安办近在咫尺却从未管过他们。这却是事实。　　 “你别嘴硬！等领导来了再说。”那个男人显然被红梅给问住了，气哄哄地走了出来。　　 “你们在这干啥？”看到我们他愣了一下。　　 “我们就是来看看，里面的人到底出啥事了。”我说。　　 “用八两秤坑人！”男人一脸气愤地回答。　　 “那咋处理？”母亲问。　　 “罚款没收。”男人说。　　 “那咋还不放人呢？”我趴在窗口一边朝屋里看一边问。　　 “她太嚣张了！做错事还不松口，非拘留两天不可！”男人说。看情形是被激怒了。　　 　　 “说些好话让他们把你放了。”我趴在窗子上帮红梅出主意。　　 “没事，他一会就得放我。”红梅笑着说，看样子一点也不担心。　　 果然，下午红梅被放了。　　 我心想这下红梅该接受教训了吧？但是很快我就发现，那次教训并没起什么作用：因为她依然还在用她的八两秤。只不过比以前更小心、更谨慎罢了。　　 　　 一年之后的某一天晚上，红梅来到了我们住的地方。　　 “姐，告诉你个秘密，我把欠人家的钱还完了！再好好干两年，说不定就可以把土培房换成平房了！到时候看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再说什么！你不知道这些年村里人是怎么看我们两口子的……”显然，红梅已经找到了自信。　　 “姨，你的好日子来了。”　　 “就是就是，我现在身不背债，手有余钱，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红梅很兴奋地回答我。　　 的确，红梅是应该高兴：因为她用自己残缺的身体撑起了自己的家；她让世俗的眼光在她这里被彻底改变！　　 　　 我常常在想，是什么力量让红梅这样一个身体残疾的女人走出家门？又是什么力量让她不辞辛苦的干了一年又一年？　　 “我现在可以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闭嘴了。也可以理直气壮和他们在一起聊天了！”红梅的这两句话也许很能解释一切。　　 　　 　　 二：要挽救孩子母亲：苏霞　　 　　 和苏霞相遇，是在梅姨之后，她与我们做了三年邻居。　　 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两个双胞胎儿子双双、喜喜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带给了他们很多快乐。而小女儿艳艳更是乖巧懂事、惹人喜爱。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吧。谁知造化弄人，双双九岁那年不幸得了一场大病。小儿麻痹后遗症的很大体现就是一瘸一拐的双腿。所幸武汉哪里治疗儿童癫痫病脑子没有落下毛病，生活尚可自理。但是有了缺陷，今后的生活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这么一想，她再也坐不住了。他要先给儿子攒钱！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一天胜过一天的盘旋着。　　 于是，在她一再要求下，丈夫带着她一起去了外地打工。但是，因为没有文化又缺少一技之长，他们只能在工地上打打零工赚些辛苦钱，就那样年底也攒不了几个钱。“咱们这儿有人在城里卖水果，听说还挣不少钱呢，你们回来吧。”老爸的电话给了他们一丝希望。经过再三考虑，他们决定回家看看。然而，就在他们高高兴兴准备回家的时候，一场意外发生了。　　 那天，由于运砖的小伙子感冒，苏霞的丈夫被临时拉去顶了他的班。没想到就在装着砖块的小车快要到达时，上边干活的人不知怎么回事，硬是没有接住。结果，一场从天而降地砖头雨，直泻而下砸了下来。苏霞的丈夫来不及细想，赶紧捂着头往回跑，谁知慌乱中一根钢筋又插进了他的大腿。　　 后来，虽然工地上补偿了苏霞的丈夫一部分医疗费，可丈夫的腿再也不能正常用力，生活一时间陷入了困境。没办法，苏霞只好陪着丈夫回家养伤。可，这接下去的生活又该怎么过呢？苏霞一时间犯了难。　　 苏霞的丈夫提出自己在家带孩子连带养伤，让苏霞跟隔壁嫂子进城去卖水果，看看能不能另寻条出路。对此提议，苏霞只能苦笑着表吉林著名的癫痫医院示赞成。日子要过，孩子要养，她不干又能怎样？何况这也是她的责任和义务。　　 就这样，苏霞离开了家，来到了城里。起早贪黑的挣钱也仅仅只能供给五口人的吃穿。攒钱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日子就在这样的困苦中慢慢流逝着。苏霞也在煎熬着，挣扎着，等待着。　　 几年之后，孩子顺利长大，苏霞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不过，由于苏霞常年在外，丈夫又疏于管教，两个孩子的学业一塌糊涂。老二喜喜更是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小子混在了一起，偷鸡摸狗、打群架无所不敢。说他不听、打他不跑，完全就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再加上时不时的来上一次离家出走。苏霞被折腾得身心俱疲，只能靠安眠药维持少得可怜的睡眠。　　 “苏霞，你还是把你家那俩小子领到城里去帮你看摊，要不非学坏不可。”邻居警告她，丈夫也动员她。那就带着吧，反正这俩也不是上学的料。她想:谁让自己命苦呢。　　 不过，让她没料到的是自从有了这两个帮手，她的生意是越做越顺，收入也开始稳步增长。于是，她开始计划着什么时候回家，将那几间破房子好好翻修一下。还跟一起的姐妹吐露说，要是能拆掉重盖几间新的那就更好了。　　 “苏霞，你老汉给你捎话，说燕燕在发高烧，让你回去。”就在她暗自盘算时，老乡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思路。　　 “他不给娃先看病，叫我回去干啥？”她有些懊恼，这几年丈夫就一直呆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干，什么心也不操。（就算干不了重活，起码可以好好照顾好家吧。）现在连孩子生病也要她回去。　　 “听说娃不停地流鼻血，止都止不住。村里的大夫说可能不是什么好病，让你赶紧回去把娃领到城里查查。”老乡的话将她说蒙了！　　 “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临走老乡还不忘回过头又叮嘱了一句。　　 “怎么会这样啊？？”她已经被这个消息震蒙了。　　 “我得快回去一趟，你妹生病了。”她将这个消息*一时间告诉了儿子。　　 “你回吧，我俩能行。”离开儿子后她直接去了车站买了回家的车票。　　 “你才回来呀！你娃今个流了很多鼻血，大夫说要赶紧送到医院去！”她的脚刚迈进房门丈夫就朝她喊了起来。　　 “你是死人，不会先把娃送到医院？”她的气不打一处来。　　 “家里没钱了。”丈夫有些委屈。　　 “没时间跟你废话！”说完抱起孩子冲出了门……　　 　　 “由于咱们这里医疗设备差，检查不准确，建议你们去大医院做个彻底检查。”镇医院的大夫表情严肃，话语慎重。　　 “看来问题可能很严重，不然大夫咋含含糊糊？”同来的大嫂子很同情的望着她。　　 “别耽误了，赶紧去城里查查。”　　 “哦……”她木然的回答着。显然,已经失魂落魄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医生的话像一击重锤敲打着那颗本就伤痕累累的心。‘白血病’三个字更像来自地狱的魔咒，她几乎要崩溃了！　　 “怎么会这样呢？？？”　　 “孩子才十岁，咋会得这种病呢？？？”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问了同样的话。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那你去别家医院再查查，说不定是误诊呢！”我其实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不信。因为给孩子检查的这家医院就是西北地区很大的一家医院。可以说，这也是目前很*的结论了。　　 “我也没多余的钱再做检查，只能尽量给他在这里治疗了。”我知道她只能这么选择。不然又能怎么样呢？从那以后燕燕的鼻子时不时就会流血。　　 “越来越严重了，要赶紧来做化疗！”大夫一次次的警告她。　　 “那就治吧，总不能看着她送命。”她对大夫这样答复。但是，钱从哪儿来？病能不能治好？她实在不敢，也无法想象。　　 至此，赚钱就成了她脑子里想得很多的两个字。为了拿到便宜货，她不惜跟货主拌嘴、纠缠。为了能多赚钱，她曾不止一次倒卖小偷偷来的自行车赚取差价，因此差点被公安局以销赃罪逮捕。好在退赃及时，认错态度良好，这才避免了被拘捕地危险。　　 “我现在是挣钱没有花钱快！”她曾这样感叹。　　 “孩子的病不能耽误，哪怕再苦我还是要给她好好治。”她曾这样对身边的姐妹们说。我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鼓劲。但别人，却不这么认为。　　 “你这到很后也就是人财两空。”有人这样说。可眼看着孩子身体越来越差，除了治疗，她又能怎么办？让她自生自灭？将她抛弃？她不忍也不愿这样做。　　 “哪怕生活再难，我也不会放弃对女儿的治疗！”她这样回答那些所谓的好心人。虽如此，但每星期一次的化疗就成了必不可少，却又让她万分纠结地过程。因为，她口袋里的钱已经越捉襟见肘了。　　 “这也是我能为她做地很好努力了！”每每空闲下来的时候,她就会靠在出租屋的门框上对我和母亲说。然后，我们就会一起沉默很久。　　 “苏霞真不容易！”妈妈经常这样叹息。　　 “苏霞就是命苦！”知道她境遇的人也常常这样感叹。 共 7553 字 2 页 首页12下一页尾页 转到页 订阅(654)收藏(654)-->评论(4)发表评论